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掌握了用法,便能起到奇效。交战时,刀手压低身子,专门砍马前蹄,坐骑一倒,马背上的骑兵必定无生还之理。当初任待燕一再念叨这些话,还要求军中指挥五十人的队将以上所有军官都背诵下来,并且不断演习战法。不过,今早是要见真章了。在营中演练,或者是凭河坚守——心里清楚敌人必须冒着箭雨渡河——是一回事;可是在旷野里,在晨光中静等敌人骑兵出现,这又是另一回事了。任待燕指挥左翼,赵子骥指挥右翼。两人都下马步战,把马留在阵后,由人照料。跟草原民族比拼骑兵根本是以卵击石。弓手就在他们身后。任待燕刚当上都统制,就开始招募、训练弓手。军人素来为世人所鄙夷,而弓手更是为军中将士所不齿。任待燕说这等偏见实属愚蠢。赵子骥想的是,愚蠢的事多着呢。他又朝东看了看。看得到些微光亮了。远方地平线上飘着几朵云彩,真漂亮。太阳出来了。他听见了马蹄声,世界仿佛就此终结。奇台太宰心里清楚,自己精明机敏,老练世故,不论从哪方面看都不算糊涂。奇台官僚系统错综复杂,他身在其中,能够身居高位,位极人臣,这足以说明一切问题了。于是,这天深夜,他在汉金,躺在床上辗转难眠,绞尽脑汁回顾着一桩桩一件件往事,思索他们是如何陷入如今这般境地的。大量百姓正在逃离汉金城。他们抛家弃业,只把能肩挑背扛、装车带走的东西带走。城门还开着,但很快就会关上了。老百姓也都知道。其他人——目前大部分都是太学生——则在乱作一团的大街上,大肆叫嚣要清君侧,要杀掉寇赈和另外几位大臣。要杀掉他们!官家也吓坏了。文宗皇帝寸步不离后宫,这两天连御花园都不去了,不过今年秋天又湿又冷,不去也不奇怪。
怎么会落得这般田地?你先是经过深思熟虑,又和列位大臣一起商讨(商讨是一层保护),做出一个看起来十分明智的决定。这之后,你又会想到,甚至不得不做出第二个决定。再之后,第三个决定又接踵而来,就像是舞者随着音乐而起的舞步。然后,到了今年夏末,你提出几项带有风险的主张,可在当时看来,这点风险尚可控制,何况这些主张也正合官家收复故州的心愿。皇帝想要什么,做臣子的就该尽心操持,不是吗?于是开始会盟,开出苛刻的条件,为的是满足官家的心愿。在过去,这些条件并不过分吧?尤其不能忘了,奇台有着悠久而灿烂的历史,阿尔泰呢,不过是野性未驯、蒙昧无知的东北部落民。只是,如果当初态度温和一点,索取土地稍微少一点,或许会更明智。可话说回来,马后炮谁还不会呀?于是,结果就这样了,秋夜凄凉,寇赈心中惶悸,辗转难眠。黎明时分,寇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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