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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7章《金绣囚笼》(上) (第2/5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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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“金陵……温家……该动身了。”那语气,与其说是催促,不如说是一种早已看透棋局走向的笃定。

沈砚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。无数疑问像毒藤般缠绕心头:这诅咒是什么?谢无咎下的?为什么?顾雪蓑究竟还藏着多少秘密?他张了张嘴,最终却一个字也没能问出口。顾雪蓑那平静得近乎死寂的眼神,像一堵无形的墙,将所有探究都挡了回去。那心口的黑鸦咒纹在月色下幽幽闪动,无声地散发着警告。

霍斩蛟重重哼了一声,按着刀柄的手缓缓松开,但眼神里的警惕和探究丝毫未减。他猛地一跺脚,靴底踏碎半块残砖,发出“咔嚓”一声脆响,打破了废墟令人窒息的死寂!

“走!”

声音斩钉截铁,带着一股驱散不安的蛮横力量。

顾雪蓑默默弯腰,捡起地上那件被烧得只剩下半截、焦黑破烂的灰袍残片,随意地搭在臂弯,盖住了心口那狰狞的黑鸦。破布般的残袍与他苍白的身躯形成刺目的对比。他不再看沈砚和霍斩蛟,率先迈开步子,踩着一地瓦砾,深一脚浅一脚地向金陵城的方向走去。步履依旧带着那种奇特的滞涩感,仿佛每一步都背负着千斤重担。

沈砚与霍斩蛟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浓得化不开的疑云和沉重。两人不再言语,默默跟上顾雪蓑那孤绝而沉重的背影。脚下的碎砖断瓦硌得人生疼,每一步都踏在未知的阴影之上。顾雪蓑臂弯间那块焦黑的灰袍残片,随着他的步伐微微晃动,像一面昭示着不祥的破败旗帜。心口那被暂时掩盖的黑鸦咒纹,如同一个巨大的问号,沉沉压在每个人的心头。

夜色,浓稠如墨,将三个沉默的身影渐渐吞没。

……

金陵城温府。朱漆大门紧闭,门楣高悬的“温府”金匾在暮色中依旧流溢着豪奢的光彩。门前蹲踞的石狮子张牙舞爪,鬃毛雕琢得根根分明,兽瞳处镶嵌着上好的墨玉,在渐暗的天光下幽幽反光,威严中透着一股拒人千里的冷漠。

引路的老管事一身簇新的酱色绸褂,头发梳得油光水滑,脸上堆着无可挑剔的恭敬笑容,但那笑容像是用浆糊黏在脸上的面具,眼底深处一丝波澜也无。他躬身在前,引着沈砚三人穿过一重又一重雕梁画栋的庭院。空气里弥漫着沉水香、龙涎香混合着名贵花草的馥郁气息,甜腻得几乎让人喘不过气。脚下是打磨得能照出人影的深色水磨青砖,回廊曲折,飞檐斗拱层层叠叠,每一处梁柱、每一扇窗棂都精雕细琢,极尽奢华之能事,无声地彰显着江南第一豪商的泼天富贵。

“家主已在‘金粟厅’恭候多时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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